2003年云南哀牢山的清晨，王石的越野车在碎石路上颠簸前行。

车窗外，一个穿着旧夹克的老人正和工人争论水管价格，从60块砍到80块。

这个为20块钱较真的人，正是当年在欧洲豪掷20亿采购设备的"烟草大王"褚时健。

1979年接手玉溪卷烟厂时，厂里老工人都在背后议论这个"外行领导"。当时的烟厂管理混乱，报表都算不清楚，生产效率低下。褚时健二话不说就推翻了原有的"三合一体制"，把技术、生产和质量部门重新整合。三个月后，生产线速度翻倍，产品合格率从85%飙升到98%。

为了提升竞争力，褚时健带着团队远赴欧洲考察。在德国汉堡的豪尼公司，他们仔细研究每台设备；在荷兰阿姆斯特丹，他们学习先进的物流系统；在英国菲利普·莫里斯公司，他们签下了价值20亿的采购合同。回国后，玉溪卷烟厂很快成为全国第一，年税收贡献达到991亿元。

1995年，一封来自河南三门峡的举报信改变了褚时健的命运。信中指控他和女儿褚映群存在经济问题。不久后，女儿自杀身亡，褚时健被判无期徒刑。当时很多人为他鸣不平，毕竟他18年厂长生涯，年薪才5万多。

2002年，75岁的褚时健保外就医。出狱后他没有选择安享晚年，而是带着家人回到哀牢山，承包了2400亩山地种橙子。从选苗到嫁接，从施肥到灌溉，他都亲力亲为。2012年，"褚橙"一上市就供不应求，创造了农产品销售的奇迹。

王石后来回忆说，看到褚时健为20块钱讨价还价时很惊讶，但转念一想，这不正是他成功的秘诀吗？从烟草到橙子，从巅峰到低谷，褚时健始终保持着对细节的执着。2019年3月5日，这位传奇老人走完了91年的人生旅程，留给世人的不仅是一个商业神话，更是一种永不服输的精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