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还是火辣着，手指抠着那一包还带着泥的西红柿，心里头明明还没反应过来——一巴掌，有点响，倒没把我打回现实，反倒像是闹钟，提醒我这城市谁都能随时炸毛。真不是我矫情，那一瞬间，四周手机举得比天高，快门声里夹杂着饭点的油烟味和陌生人的八卦眼神。西红柿滚了出来，在柏油路上摔成一滩红，跟我的脸色有点配。

每次路怒新闻一出来，评论区都能开个大型相亲会，什么“老人家该让着点”、“年轻人火气大”等等，谁都能成键盘专家。可昨天真到自己头上，才知道那股子气，堵得人说不出话。小姑娘拉着我胳膊问疼不疼，我摆手，心里却又酸又气，像咬了没熟透的柠檬。你要说疼，还真不是那一巴掌，是那种被当众晾晒的尴尬和委屈。

女司机哭得眼线都花了，蹲地上捂着脸，说孩子在医院，急着赶路。她的声音，有种拧巴的无助，听着让人想叹气。我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主，当年赶夜车去医院，怀里抱着高烧的孙子，心里的火气比天还大。那种感觉，真是管你前面谁，拦路的都想怼一句。

警察来登记的时候，女司机的身份证照片上笑得跟画里人似的，现实里却眼神慌乱。她鞠躬道歉，一句“阿姨，对不起”，让我觉得自己像突然闯进别人的生活剧场。回家后我老伴开始念叨，非要去派出所。这场面，像极了去年篮球明星机场爆发，舆论两极分化，谁也说不服谁。大家都爱站道德高地，没几个真关心当事人到底怎么了。

夜里睡不着，枕头边想的不是脸上的印子，是女人哭着说“孩子抢救”的情景。人哪，谁还没在泥潭里扑腾过。保洁大姐第二天在公园一边扫落叶一边跟我八卦，说那女司机儿子烫伤进了ICU。说着说着，空气里都带点医院消毒水的味儿。突然想起网上的数据，2023年因为情绪爆发导致的交通冲突多了14%，大家都在赶时间，都在爆炸边缘。

那天下午，我提着牛奶去了她的酒店。门一开，泡面味扑鼻，她正哭着对着手机，屏幕里孩子全身纱布。桌上搁着啃了一半的馒头。她见我来，像见了救命稻草，手指搓着衣角，话都说不顺。医院电话打来，她瘫坐地上，说钱不够。我摸出钱包，两千块递过去。她要磕头，我拦下。那一刻，有点像小时候爸在火车站遇到好心人，陌生人递来一块钱，温度能烫手。

我家那口子晚上还在念叨，说我傻。其实人老了，反倒看开了。前阵子某体育明星机场怒怼粉丝，网上骂声一片。可谁不是在压力锅里蒸着，偶尔冒点气？你看现在，城市里的人都像满格电池，下一秒就可能短路。

过了几天，女司机发来消息，孩子脱险，发来照片，笑容勉强。她说要来道歉。我说不用了。现实生活没那么多“对错”二选一，谁都有情绪溢出的时候。就像那西红柿，摔烂了还是能吃，日子磕磕碰碰，谁没被生活踹两脚？

超市里偶遇她，马尾辫，素面朝天。她帮老人指路，声音温柔，递给我一个苹果，说孩子能吃辅食了。我咬了一口，甜得像小时候在老家地头偷摘的那种。生活就是这样，磕磕绊绊，酸里带甜。

你说，谁没在这城市被情绪撞过？网友们爱用放大镜看别人家的芝麻，自己家西瓜烂了都不带眨眼的。路怒、误会、和解，哪条不是我们自己的老路？去年有个球星，输球后摔水瓶直接被罚停赛，新闻刚出来，评论区全是“职业素养”四个字。可谁真知道他背后压着几层压力？运动场上一个动作，生活里一抬腿，失控来得比你想象快。

我不爱总结。说真的，这年头总结没什么用。你在马路上慢点，谁能保证下一秒不是自己脚下一滑？别说什么“宽容”或“理解”，有时候一句“你没事吧？”已经是高配版善良。倒是想问，你遇到这种事，是会跟我一样，捡起西红柿继续走，还是跟着情绪一路狂奔到底？谁也别装圣人，谁也别自黑成魔。马路长着呢，人生也长。你说，这闹剧啥时候能歇歇？还是说，下一个路口，又能撞见新鲜的故事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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